要不是因为他俩曾经都是京城街溜子,一起品过茶,一起泡过妞,他都没办法认出,路过的那黑瘦黑瘦的伙夫,居然是曾经风流一时的建安侯府世子。
这人在京城消失良久,传言是死了,没想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吴县丞然喊迟嘉祥的时候,那人居然是走出了五六步,才想起来自己叫迟嘉祥的。
他听得喊声,缓缓转过头,呆滞的看了看吴卓然,然后冷笑一声:“来了啊。”
这大热的天里,吴县丞居然被这话给冷的一个激灵。他忙跨步上去拉住了他,问迟嘉祥怎么会在这儿,话才出口,才又想起,这不是建安侯的地盘的吗?于是又加问了一句,怎么会成了这样?!
“我不是什么世子,我叫钱二麻子。我爹……”钱二麻子迟嘉祥顿了顿,才说:“我爹,希望我好好做人,他说这是一种历练。我儿子在京城,怎么样?”
“挺,挺好的……”吴县丞忍不住结巴道:“跟,跟忠勇伯的儿子开了不要钱的讲堂,每,每日教街坊识字。”
钱二麻子点点头,“挺好,这样挺好。你也是你爹让你来的吧?”
“是……是啊。”吴县丞眼泪都要下来了。
“那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把衣袖撩了起来,那手臂上的伤,简直密密麻麻,看着很是吓人。
他还说:“现在好多了,不过两三日挨一揍,才来的时候,一日挨两三次揍。相信再过些日子,就能两三个月挨一次揍了。”
两人说到这里,就见太子护卫出来了,钱二麻子赶忙说了句,“我先走了,你……保重吧!”
身心受创的吴县丞,现在只想回去好好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