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扬州有忠勇伯,有乾德夫人,留在扬州,其实一点儿不比去京城差的。
钱二麻子,听梅姨娘如此推心置腹的一解释,立刻释怀了,他谢谢梅姨娘的成全,只说自己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了,可只要儿子在京城有出息,他都会念一声梅姨娘的好。
梅姨娘看着瘦削的钱二麻子,叹息道:“世子莫要这样说,其实咱们以前在京城,只觉京城好,似乎离了京城就活不了了。
但是,走出京城才知道,这世界天大地大,到处都有容人之处,你切莫把自己看的太低。”
没想这个以前跟自己几乎没什么交集的姨娘,会说出这番话来,钱二麻子突然心生感慨,只觉自己作为一个男子,之前过的未免也太过消沉。
他爹固然打他打的够狠,可这也不是他日日苟且偷生的借口啊。连他爹的一个小妾,都能如此洞察世事,目标清晰。
他虽然已经被夺了世子的称号,可也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怎的却连一个姨娘的心胸眼界都比不上了?!
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钱二麻子突然抬起头,给梅姨娘作了一揖,“多谢梅姨娘开导,我明白了!”
说完,便蹭蹭蹭跑了。
站在家门口的梅姨娘,转头问自己的丫头,“他明白啥了?”
丫头疯狂摇头,她哪儿知道麻子的心事?
跑了的钱二麻子,其实是去四夷馆找了春丫,问她要了两套测试卷子。
春丫虽不明白,往日那学习进度慢的令人抓狂的钱二麻子,为何突然积极了起来,可哪儿有先生不希望自己学生打起精神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