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续和高赞往训练处走,一路上高赞兴奋的像个猴子:
“续哥!我真的能行吗?老师真的同意了吗?程辉都没选上,我能行吗?”
“少废话,不想去回去上课。”
“想去!想去!怎么可能不能想去,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我要给我爸汇报喜讯!”
高赞一蹦三尺高,给他爹拨了跨洋电话,电话那头高爸爸也兴奋的陪他激动。
挂了电话莫名其妙,就参加一个篮球赛,高兴的跟个傻子似的,他抬头看了看倘大的办公室,哀声叹了口气。
这家里的企业往后交到他手里,不知道会不会被人骗走还乐呵呵的买一送二。
算了,房产交给公证处,足够他这辈子无忧了,其他......随缘吧。
孩子健康快乐就好。
高赞挂了电话,立刻兴奋的跟时续汇报:“看到没续哥,我爸高兴的都要回国看我打球了,这可是省队比赛,程辉他都没资格参加,我竟然去了,续哥你真是好人!”
时续看看他,手机里因为高赞兴奋的大喊大叫,高爸爸也提高了声音配合他的激动,所以时续听得特别清楚。
人家叔叔都敷衍的那么不走心了,这小子怕是脑子有点不太正常。
“你成绩怎么样?”时续问。
“还可以吧,不上不下,我爸说我聪明绝顶,我感觉也就一般般。”
“怎么进的一班啊?叔叔赞助的?”
“那可真不是,我自己考的,当时考试的时候超长发挥,虽然赶不上沈遇吧,也是十七名呢。”
高赞略微骄傲,时续微微诧异。
他们高中的一班,是按成绩分的。
也就是说整个年级的高三生前四十八名,都在这个班,除了他是例外。
智商没问题,说话也没问题,就是对待事情脑回路有些清奇,后来的娱乐圈倒是很吃这种人设,单纯率真不做作,喜恶分明,不懂掩饰。
人设的话很容易吸粉,真性格的话......
时续看着过来要挎他胳膊的高赞直接闪到一边:“别靠的太近,我不习惯。”
“怎么会不习惯,你和沈遇不是天天勾肩搭背?”高赞说完又凑过来:“续哥,我们算朋友吧,不算朋友你也不能帮我这么大的忙,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要是不想承认就当我没问......”
时续看着贼兮兮凑过来的人,大概猜到他要问什么。
“你和沈遇......是不是那种关系。”高赞前后左右跟监视器一样四处扫描后悄悄问道。
以前的时续没弯,没考虑过如果公开和一个男孩子处朋友,会不会难堪。
重生回来自认比这些高中生多吃了八年大米见识了未来世面,不会在意这种敷衍的问题。
可等高赞好像做了心虚的事一样东看西看确定没人才问,他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没回答高赞的问题,而是抛出另一个问题:“问个问题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这不是怕别人听到嘛。”高赞小声嘟嘟。
“为什么怕?早恋被老师知道吗?”
“早恋怕得什么,两个男生早恋才......”高赞说完立刻闭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直认为爱情不分性别,续哥就算和遇哥在一起,也永远是我续哥!”
高赞发誓宣言似的说完又凑过来:“所以续哥...你俩在一起了?”
“暂时没有。”时续实话实话。
“啊?竟然猜错了。”高赞明显忽略前俩暂时字,只记住没有二字:“要是续哥不喜欢男的,就离沈遇远点,他那事我确定是真的。”
“什么事?”
下午时续去练球,直到晚自习结束也没有回来。
一直熬到放学回寝室,沈遇也没看见他。
手里的钥匙轻轻转开房门,要入住时续居住的寝室,心底有些异样情绪。
打开灯,沈遇站住没动,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被一道厚重的帘子隔开两张床。
靠近里侧的帘子放着昨天那张折叠单人床,上面整齐的放着被子,是时续昨晚睡觉那套。
沈遇从小床尾绕过去走到大床,大床靠着窗,床单被罩明显全新的,和昨天的都不一样。
灰蓝色的床单被罩,干净又温馨,沈遇刚要转身,又停住视线。
看向枕头的位置,似乎不可思议,眼镜摘下来,慢慢俯身靠近,从枕头上拿下来一张便条:
“欢迎亲爱的室友沈遇同学,爱你哦!”
一个红色的桃心,
在本来就小的便条上并不起眼,但是最后三个字,配上这个小心心,就跟变大的擂鼓,咚咚咚敲在沈遇心上。
他小心翼翼的把纸条放在书包,随后转身大步出去。
训练场。
“什么啊这是,开玩笑呢啊。”
“有钱也不能这么搞啊!拿我们前途陪跑吗?打的比狗赞还差劲!”
“这俩什么玩意,哥撤了,谁几吧爱打谁打!”
“我还想靠这场比赛加点分......”
“加个笑话。”
“......”
中场休息,时续去场外喝水,队友摔球愤愤出声,就连高赞都没去管他们口无遮拦的出言讥讽,追着时续跑出去。
他也很无措。
时续在他眼里就是战无不胜出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这场训练能和续哥一起打,比能不能打,打到什么成绩相都值得高兴。
可是......
他好不容易抢到球传给续哥,结果续哥抱着球发呆直接犯规,近在咫尺的投篮愣是打飞到离谱,都不是打的好不好的问题了,完全是会不会打的问题。
时续坐在场外,心不在焉。
高赞的话一直在脑子里转,学校群上次看见别人提沈遇转学过来,是因为他在国外高中因为性取向被人嘲笑。
但是没想到是这样。
原来小大佬以前有喜欢的人,真是心里不舒服。
闷闷不乐的喝口水,看了眼场上依旧看他愤愤不平的人,直接无视,走人。
经过教学楼,时续坐在校园长椅,从包里摸了一个棒棒糖,扔嘴里使劲嗦喽。
十七八的年纪,之前有喜欢的人也正常,毕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反正最后小大佬喜欢的是自己。
死前被人陷害,莫须有的丑闻瞬间被有心人铺天盖地加油添醋的扩散,在他还没弄明白原委的时候,所谓正义网友实则神经病的黑粉追着他的车拦截直撞,为了躲避路边一个不看路的小孩方向盘打猛了车子掉进沟里。
捞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
在医院确诊没几率醒来的植物人后,曾经好的坏的全都烟消云散。
没人在意真相,就连自己爸妈,也没有想过为他平冤。
他们相信所谓的证据,没人愿意相信他的清白。
他不知道别人脑部严重受伤昏迷不醒的时候,是不是意识也是清醒的。
反正他一直都有意识,除了身体再也不听自己使唤。
好像当天夜里就来了一个人,不说话,也没任何声音,静静的站在床头,一站一晚上,白天离开晚上回来,连续几天。
他险些以为是有人要来杀人灭口。
直到后来小助理哭唧唧的跑过来告诉他,清白有人给他还了,是个大佬。
大佬?
昏迷中的时续略感惊讶,可能是哪个作品的资方,算了,不想了,死了就死了,也无所谓。
夜里那个人又来了,还是安静的站在他病床前,这次来了就没走,甚至都没听到他吃饭的声音。
也就是最后几天,他灵魂出窍了。
看着漂浮半空自己透明的身体,又看向躺在床上的自己,最后看向床侧的男人——
沈遇!
男人一脸疲惫也掩不住镌刻的精致五官,一直注视床上的人,半空的时续看不见他眼里的神情。
只是纳闷,沈大佬怎么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