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舟看着面前这碗汤开始泛杵。
贺亭衍好心提醒道:“喝不下可以不必勉强,往后多识些字便好。”
虽说不识字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可当着贺亭衍的面儿他就是不想承认。当即袖子一卷朗声道:“我就爱喝这种大补的东西。”
说罢,拿起勺子豪气万千地喝了一口。还未咽下去便猛地吐了出来,大着舌头道:“这什么啊,太难喝了!”
他倒吸着气,煽风道:“又辣又酸还一股味儿,这厨师怕不是犯什么大病才能想出这种菜!”
直到跟贺亭衍回侯府喝了三碗羊奶他都觉得自己的味觉是失灵的,辣的一晚上没睡好觉。
隔日一早,他破天荒地成了全书院起最早的学生。
吕鹤抱著书本进来时还以为眼睛花了,最让他匪夷所思的是,江敬舟不仅起得早居然还看起了书!
他很是不相信的绕到这人跟前低头看了看,而后一掌把书拍平了,见那书页里全是些正经的诗词歌赋后震惊道:“你鬼上身了?”
“我上你身了。”江敬舟坐姿端正,指著书页里第一页的第一个字问道:“这个字念什么?”
“子曰,你居然看《论语》?”吕鹤伸手探向江敬舟的额头,“你烧糊涂了?”
江敬舟把他的手打开,放正书本后念道:“子……曰。”目光往下移,“然后呢?”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安启明念着论语头一句抱著书本从学堂外进来。
两日没来的他已然把位置换到了江敬舟的前面,而吕鹤的前面则变成了贺方戟。
安启明倒坐在椅背上,问道:“你这是打算洗心革面了?”
江敬舟背靠椅背往后倾斜,翻着本“天书”叹气道:“我得把四书五经都给背了,要不然贺亭衍不让我跟他断案。”
吕鹤手一撑坐桌上,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话了?他说不让跟你就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