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伯爵满脸焦急地匆匆送人出府,等周围的铁骑都散尽后,小心谨慎地关门回厅。
不一会儿,便看到伯爵府命令几个下人抬出来一具用白布包裹的尸体,正是往他刚才看到的隐蔽院子走。
白布包的严实也没看到血迹外伤,唯独留出一只戴扳指的手挂在身侧,那正是伯爵府嫡长子先前戴在手上的。
尸体包着白布也没掀开,被几人小心地抬进了院落里堆满珠宝的棺材中。许是想去拿些什么别的东西,棺盖合上后伯爵便喊着让众人离开,单留这么个棺材在院子里放着。
伯爵吩咐下人们小心操办不要声张,随后看了眼棺材便满脸哀叹地走了。
江敬舟蹑手蹑脚地从房顶上跳下,确信四下没人便抬手敲了敲棺盖。妖吃人心,吃了便能治病?
他想到刚才坐着轮椅出去时那道佝偻的身影,随即一掌拍在棺盖边缘把盖子向后推开半截。
也没探里面尸体的虚实,纵身一跃便蹿了进去。
单人棺材的内里狭小得很,他双膝分开跪下时还磕到了放着的金镯。力道太大,磕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趁着抬棺的人还没来,他赶紧拉上棺盖把自己藏了起来。而后匍匐着,对那裹着白布的尸体耳侧轻声说道:“贺亭衍,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白布没有动静,甚至靠这么近都感觉不到呼吸起伏,他抬手去拉那头上盖着的白布。
手指刚刚触及便被这“尸体”一把紧握住了手腕,闷声道:“你怎么认出来的?”
江敬舟为了配合这人,动作时都尽量不发出声音。只是这棺材里实在是窄小得厉害,除了这么匍匐的撑着身体外也没别的动作能做,要不然不做筋骨就得贴贺亭衍身上去了。
他压低了声音道:“我认得你的手,一眼就瞧出来了。”
贺亭衍收回拽着他的手掌,干脆拿下盖头的白布摘了手上的玉扳指。
江敬舟继续说道:“哪有人死了儿子还像李氏伯爵那般淡定的,这要换成是我爹,估计都要哭得上下气接不上了。”
他看着躺在他身下动弹不得的贺亭衍,问道:“我刚才进来时你为什么没动静?该不会以为我就是那个吃人心的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