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衍一直注意着江荣远的神情,不禁皱眉道:“看来江老爷真的认识。”
江敬舟收了拳脚,沉默一阵后护犊子似的对贺亭衍埋怨道:“带你来我家真是个错误,我现在就背你回去。”
他几步上前去拉拽贺亭衍的胳膊,这人倒也没拒绝,仍由他摆布。
其间江荣远一直没开口,直到看着自己儿子把贺亭衍背出了正厅,才忽然出声说道:“世子若不想在有人出事,就不要再去查那笔赈灾银被盗的案子。”
背着贺亭衍的江敬舟脊背一僵,脸色铁青的转身看向父亲。只见江荣远两手交叠向贺亭衍拱手道:“如若可以,我的女儿,就拜托世子照顾了。至于敬舟……”
他看了眼这个让他不省心的小儿子,终是没再把话说下去。
贺亭衍一时间无法判断江荣远究竟是好是坏,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刨心案一事,江荣远必定知道真相!
江敬舟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百个问题如鲠在喉,可他终究还是没问。背着贺亭衍转身便走,回侯府的路上一路未言。
快到贺亭衍书房时,他才出声道:“我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不说一定是有什么苦衷。谁都有可能动手杀人,唯有我爹不会。”
贺亭衍坐回了放在书房里的轮椅,原先的李氏嫡长子应当已经被送去了沈氏公爵府。
他看着江敬舟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不过是个少年,什么也不懂。
手指敲击着轮椅扶手,说道:“回去读书,别忘了把四书五经背全了,我会让陶先生抽考的。”
他沉默一阵,又道:“考得好,我就把拒婚书帖给你。”
“啊?”江敬舟顿时从沮丧变成了头疼,“你怎么不早说!”
他转身便往书院跑,刚踏出贺亭衍的书房门,便听这人改了对他的称呼,叫道:“敬舟。”
江敬舟回首看他,“干嘛?”
贺亭衍顿了顿,说道:“四海镖局里的人没有杀人,他们身上没有血腥气,也没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