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赃一事两家皆有参与,可以说是拴在了一条绳上。我接到线报要去子爵府查账,两家必定不得安宁,所以便先后弄出闹鬼跟成亲一事暂缓。
可偏偏,这子爵府里的老祖母是个直性子。自打朝廷查过无果后,她一直坚信家中子嗣从未有贪赃一事。”
江敬舟转着手里的绿叶,接下来的事,贺亭衍不说他也大概知道了。
老祖母不信,脾性耿直地让新婚夫妇自己去请旨自查。一来二去闹了口角,新婚孙媳又因为当年被拆散一事有过节,加之贪赃的钱款较大,前后查起来都是死罪便出此下策。
只可惜老祖母身边一直有人,比如那同样被毒死的庶子夫妇。想到庶子身份乃是现下子爵的亲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其一并毒杀。
而之后的子爵夫妇,也就是孙卯的叔父听到动静赶来,怕事情败露便也将其一并杀害。
杀人这种事,一旦红了眼魔怔后就会变得六亲不认停不了手。那时候的孙卯夫妇想必便是如此。
只是,孙卯夫人在离开时说的那句又是什么意思?侯府里的人,谁会对子爵府这般了解又加以利用?发簪……
他试探着猜测道:“你说,给孙卯夫妇出谋划策的人,会不会是为了借此让你打压四夫人?”
贺亭衍勾唇轻笑,“我也是这么想。”
江敬舟:“明明留了四夫人的发簪却让子爵府的人来找上你,是笃定了你被冤枉后会接手这桩案子。而以你平日的行径,这案子十有八九难不倒你。
这个人不是在帮孙卯逃避,而是想借你的手‘伸张正义’?而后在案发现场丢下一根发簪,一箭双雕。”
他不禁嗤笑,“该说这个人傻还聪明?他都能想到用这种方法引你上钩,就不担心你能猜出来其中用意?”
贺亭衍神色凝重,“只怕,对方真正想要对付的不仅是四夫人。”
江敬舟见他思虑太重,忽然转了话头说道:“亭衍,你接着我。”
说罢,也不给对方反应,纵身一跃往人身上跳。贺亭衍赶忙伸手去接,江敬舟便像个猴子似的挂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