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断了他们做好事的念头?”江敬舟随口答道。
贺亭衍笑道:“心肠软的人,大多服软不服硬。想要别人同意你说的,就必须得耐着性子以他们能接受的方式。要都如你这般强硬,即便心中赞同也会想尽方法与你反着来。”
“好像有点儿道理,又好像没怎么听明白……”江敬舟不善人心,很多时候脾气上来了就发,哪儿管得着别人如何想。
贺亭衍给他打了个比方,“就好比,你原想着用完饭再顺道把碗洗了,但在用饭时忽然被人命令,让你吃完饭去洗碗,你可还愿意?”
“那还洗什么,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乐意。”江敬舟听明白了,斜眼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拐着弯儿地说我多管闲事。”
但随后想想又觉得有理,感慨道:“也是,若是当时在铺子里他们也像你这般说,我定不会将他们骂上一顿。”
贺亭衍看着前路,“敬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江敬舟刚还觉得被反驳不怎么痛快,忽然一句夸奖顿时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挠着头笑道:“多大点儿事,我这人脾气确实也不太好。那若换做是你,你会如何?”
贺亭衍淡漠道:“置之不理。”
“不理?”江敬舟不解道:“那就看着那饼店老板被欺负?”
“是。”
江敬舟无法苟同,他虽称不上什么大侠,但看到这种好人被欺负的事哪里压得住脾气。
贺亭衍道:“你可知当年的吕鹤,为何总被同僚欺负?”
江敬舟一听这人把账都翻到了几年前,坐直了道:“这又跟吕鹤有什么关系?”
“你总是帮他,他便会有依赖性。想要他不被欺负,唯有他自己学会反抗。”贺亭衍说这些话时,眉眼一直低垂着。
而江敬舟的思绪却是早已到了别的地方。
当年在侯府书院他确实对吕鹤挺照顾的,只是这些小事他都忘了,这人怎么还记得这般清楚?甚至在这话中还听出了点儿不高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