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一死,侯府中唯一能当家做主的主母自然不能来。她得操办丧事,得不留人话柄的将老侯爷的妾室风光厚葬再做法事。
半年未到,侯府相继走了老侯爷和其余两位夫人。若是这种时候还能心大的过来替嫡长子操办喜事,那恐怕外头的风言风语只会更甚。
贺亭衍啊贺亭衍,你可真是想了个万全之策,牺牲自己保全所有人。
他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查看一阵,除了表面所看到的精致跟繁华外,那些抽屉或是衣箱全都是空的。
没有火药,甚至连贺亭衍平日常用的金线也没瞧见半截。宅院极为普通,普通的一点儿也不像是贺亭衍会住的地方。
陷阱会被藏在哪儿?导火索要从哪里开始,才能确保煌莽跟康潮必定会中招?
别院被建在了距离城中人群较远的地方,再往后便是山,如果火药炸得太猛定然会成灾。
陛下亲临,铁骑护卫,又有白狼中武力最强的人相随……
厅堂!
想让煌莽和康潮单独避开人多的地方,最合适的便是厅堂。因为吃饭的时候贺亭衍也会落座,只要装作一副想要求生的模样,一定会让对方放下戒备!
他侧身开门,原想从屋子里出去到厅堂看看。却不想刚开了条门缝,便看到贺亭衍跟那卖房的东家从不远处的长廊里往这儿来。
他不得不关门折返,左右看着没地儿躲便翻身滚进了床下。
房门被推开,卖房的东家满脸堆笑的帮贺亭衍开门,“这屋子我都让人弄好了,也不知合不合侯爷的眼。我可是把这城里顶好的工匠全请来了,紧赶慢赶总算能赶上今日完工。”
“无妨,工钱多少一并报给侯府的账房先生即可。”
话说一半,贺亭衍的目光忽然转向了里屋中的床榻。红色的床幔垂地,把原本会暴露在外的床底遮了个严实。
卖房东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床幔,责备道:“这帮下人办事儿都不知道办利索,哪有把床幔这么摆的。”他殷勤地笑道:“侯爷莫见怪,我这就去整理好。”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