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晋江独家发表

烧窑是个耐力活儿,更是是项技术活儿。林安歌所知道的烧砖,火势大小全靠烧窑的师傅的手艺和感觉。所以砖窑老板向来对烧窑师傅礼遇有加,否则若是‘伺候’不好烧窑师傅,对方一个‘不小心’一窑的砖头,全部烧成了“琉璃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安歌小时候住在乡下姥姥家,姥爷跟老家一位远近有名的烧窑师傅交情极好。两人无事喝酒的时候,那烧窑的师傅曾经醉酒说漏嘴过关于烧窑的一些技巧。年幼的林安歌当时虽然不能理解,但却将那些东西牢牢地记载了脑子里。

因为当时烧窑的师傅待遇极高,砖窑老板天天好酒好菜的伺候着不说,其他人更是对烧窑的师傅毕恭毕敬。林安歌听着对方一副洋洋自得的语气跟姥爷侃侃而谈,心中羡慕极了。心里不由得暗暗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当烧窑的师傅。

然而后来科学飞速发展,烧窑这项古老的手艺慢慢被一些现代化的机械所取代。往昔风光无限的烧窑师傅渐渐没落,再无昔日的荣光。林安歌心里这个小小的愿望,自然也没能有机会达成。

因为窑内的温度对砖头的影响极大,头两天自然是林安歌亲自看顾,其他人暂时旁观。待火势稳定后,四人排班轮换。

因为每日都要在窑洞口添火加柴,短短几日的功夫,林安歌那张白皙的俊脸便被火焰给烤的又黑又亮。靠近窑洞门口温度更是高的烤人,没人的时候林安歌便将上衣脱掉,只穿这薄薄的长裤守在门口。

将窑洞里塞满劈柴,林安歌看着火焰熊熊,便转身除了窑洞,伸手揪了一朵狗尾巴草懒懒的叼在嘴巴里,斜靠在旁边的石头上看着头顶慢慢飞过的白云。

细数他们来这边已经将近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好在来的时候带的干粮充足,加之祁阳他们偶尔出去狩猎打打牙祭,倒不必担心粮食问题。唯一难捱的一点便是有些想念破风……

以前两人虽然也偶有分别,但也只有短短的一两天,最长不超过五天。如今乍然间分开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林安歌确实有些难耐。

不过,若非这次分离,林安歌还不知道自己竟还是如此儿女情长的一个人。

看着白云慢慢悠悠的飘走,疲惫不堪的林安歌依靠在石头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在等他猛的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开始西斜。想起不能断火的砖窑,林安歌顿时脸色一变手脚并用的站起身往窑洞口跑去。

在看到所剩不多的劈柴还在不停的燃烧时,林安歌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醒的及时,否则可真的闯了大祸了。”

林安歌一边低声嘟囔着,一边弓着身子往窑洞里添加劈柴。只觉得忽然间光线一暗,再回头却发现一位身穿蓝衣,身材修长的男人,正一脸呆滞的现在外面看着他。

那人容貌极佳,乍一看就像是误入凡尘的仙人,看的林安歌一时都没回过神来。直到对方快走到自己跟前,林安歌这才反应过来。

林安歌直起身,眯着眼睛辨认了片刻,这才相信来人竟然是破风。看对方皱着眉头一脸心疼的模样,林安歌咧嘴笑了笑。伸手将挂在窑洞门口的衣服取下来穿在身上。

“你怎么来了?”

破风楞楞的看着林安歌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摸了摸林安歌被晒得黝黑的脸,心疼的无以复加。

“安歌,怎么晒这么黑?而且瘦了那么多。”

“日夜都守在窑洞这边怎么能不黑?不过,倒是没瘦,反而结实了不少。不信你摸摸看。”

顺着林安歌举起手臂做个了握拳的动作,拍了拍鼓起的肱二头肌,示意破风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