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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小孩也就不再坚持,很配合地由他帮自己脱下已经破损得没法儿穿的裙子。

把裙子脱下来,小孩浑身就只穿着他的那条内裤,幸亏内裤比较大,没落得跟裙子一样的下场,只是腰部缝起来的地方线炸开了,再缝上去就行,其他地方倒没什么。

他仔细地察看小孩身上伤口的情况。小孩是西方人,皮肤很白,又因为年纪小而显得娇嫩,正因此,成片成片的伤口在他身上就显得格外可怖,看起来格外震撼,宁承佑给他包扎换药的时候体会过很多次,眼下又体会了一次。

伤口基本都已经结痂,个别比较小且浅的甚至已经愈合完毕,结好的痂都开始脱落了,宁承佑没敢伸手去碰,因为只有让它自然脱落才是最好的。除了刚形成的疤痕以外,宁承佑注意到小孩身上还有一些痕迹,像是很早以前形成的疤痕脱落之后留下的印记。

前几天包扎的时候没来得及问,现在他重新指着问:“辰辰之前也受过伤?”

“嗯。”小孩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宁承佑用手摸了摸那久远的痕迹,想问疼吗,又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都留下疤痕了,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他没问,小孩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好定定地望着他。

宁承佑心疼的同时下定决心,以后不会再让小孩受伤。

检查完,确认小孩身上的伤口都正在愈合,他又看了看小孩的下巴,那个咬痕也快要长好,上面的疤似乎马上就要脱落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更没有感染。宁承佑这才放心,怕小孩着凉,随后快速地帮小孩穿上衣服。

上衣穿着还好,算大码衣服,裤子就有些长了,宁承佑往上挽了两三下,才让小孩的脚得以重见天日。

拿起破得已经不能穿的裙子,宁承佑想了想,还是过不去那个坎,于是斟酌了一下,试探性地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小孩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沉默地望着他。

宁承佑接着往下说:“——我梦见,辰辰一下子变成了大人,把我吓了一跳,结果一醒过来,发现你还是个小孩子。”

说话的同时,他观察着小孩的脸色,试图从中找出问题。但很可惜,小孩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怎么变化,听完他的话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仿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当事人。

确实是自己想多了吧?宁承佑不确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