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刚刚沈江程一直在她家门口蹲着,一发现爸爸摔了就跑去开车来了。
应该是这样。
曾佳软抿了下唇,原本死寂沉沉的心脏,仿佛要死的鱼儿突然活过来了,奇迹般地蹦弹了几下。
几人合力把曾爸爸弄上担架,搞上车后座。
因为车子坐不下,沈江程和曾佳软先走了,程老师开车送曾妈妈去医院。
等曾妈妈他们赶到医院时,曾爸爸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左边手臂骨折,脑内有积血需要开颅处理,医生说幸好送来得及时,不然造成脑死亡后果不堪设想。
住院手续是沈江程去办的,曾佳软心里是害怕的,一听爸爸要开颅手术人都吓傻了,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动不动地楞在原地。
等待手术的过程中很漫长,曾佳软紧握着曾妈妈的手,互相安慰,沈江程也一直陪着他们。
其实他很想去吸烟室抽一根烟,可看着佳软苍白的小脸,他又忍住了。
他知道她并没有表面这么坚强,他很想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慰她,可他知道不可以,这样会吓到她。
他等,等她愿意重新接受他的一天。
接近四个小时左右,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曾妈妈和曾佳软赶忙围了过去,询问曾爸爸的情况。
医生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缓缓开口:“手术很顺利,病人现在很虚弱需要休息,还得在监护室观察一晚,不出意外明早就能醒来。”
“谢谢医生。”曾妈妈眼泪又流出来了,声音哽咽无比。
曾爸爸很快被推出来,那张布满沧桑的脸,看上去好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几人跟着一群医务人员走,等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巨大的玻璃窗户内安静躺着的人。
曾妈妈还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