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棠刚要张嘴说话,佘漪就已经冷冷道:“你是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是吧?!每年用多少的好药材才吊住你这条命,你不心疼大夫还心疼呢!”
江尽棠手指摩挲了一下左手食指上的红色指环,温声说:“见清,我必须去。”
佘漪气急道:“你不信任我?!”
“我当然信任你见清。”江尽棠站起身,拢了拢衣袖,道:“只是有些事,我必须得亲自做,你明白么。”
佘漪抿了抿唇,低声道:“这次的安排并非万无一失,我怕你出事。”
江尽棠笑了一下:“这世间本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当年宣恪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就说过,他最好别回来,否则我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但他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
天上星子密布,月凉如水,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往京城方向而去。
戴润骑马护在马车旁边,低声道:“殿下,快要到了。”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撩开了帘子,宣恪看着外面已和自己离开时不尽相同的景色,温声道:“一去异地六年,竟不识得故乡路了。”
听他这么说,戴润咬着牙道:“若不是江尽棠那个阉贼,您身为陛下的皇叔何至于——”
“好了。”宣恪道:“京城是九千岁的地界,说话行事小心罢。”
戴润便不再开口了,但是心里还是为宣恪不平。
安王殿下何等俊秀人物,待人温和,文采风流,脾性极好,和少帝更是关系亲厚,若不是江尽棠那个阉贼,殿下何至于在六年前奔波千里客居荆州那荒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