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棠抓住他手腕,露出一个满含杀机的微笑:“这就不用了吧。”
宣阑看看铅粉,又看看江尽棠,道:“确实……你皮肤白,上了铅粉反而没那么好看。”
说这他又拿起青黛,道:“我给你画眉。”
江尽棠劝自己忍住,画眉总比敷粉好不是。
宣阑弯腰,一只手轻轻捏住江尽棠下颌,道:“我要开始了。”
在江尽棠的耳朵里,这无疑就是在宣判死刑了。
他这时候又想起来了在宣阑幼年时教他画画的痛苦,那只健壮的熊还清晰的恍如昨日,江尽棠已经预想到了自己在宣阑的手底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宣阑很认真,跟他小时候作画一样认真。
雅间里安安静静,只偶尔有风的声音,镜前画眉这样亲昵的事情,无论谁来做,似乎都比一对有血海深仇的君臣来做要说的过去。
但就是在这样一个繁华而无声的夜晚,宣阑靠在梳妆镜前,为一个男人画了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宣阑终于满意的直起身,江尽棠以为这折磨就该结束了,却不成想他又拿起了口脂。
江尽棠满脸的拒绝。
宣阑却道:“你出去看看,这照月阁的姑娘,哪个不擦口脂的?”
事已至此,似乎只能把宣阑灭口了。
江尽棠尽量心平气和:“我自己来。”
“我来吧。”宣阑拒绝,道:“这镜子不好,看不清楚,来日我送你一面水晶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