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棠抬起手背在自己唇角擦了擦,这才斯斯文文的喝了水,宣阑看了他两眼,忽然又去溪边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是已经拧干了的帕子,他对江尽棠道:“我给你擦擦脸。”
“多谢。我自己来。”
说着江尽棠就伸手去拿他手里的帕子,宣阑却没给,道:“你自己能看见?”
他没给江尽棠说话的机会,捏住他下巴,语气带着命令:“闭上眼睛。”
江尽棠眼睫颤了颤,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湿冷的帕子贴在脸颊上,宣阑一点点将那张脸上的脏污擦干净,上次他擦玉玺的时候都没这么细致。
擦完了,他又捏着人下颌左右仔细端详,确认脸上白白净净了才松手,赶在江尽棠开口之前道:“手也脏了。”
“我自己……”
宣阑捏住他细长的手指,道:“我说你这人,以前没人伺候过你?有人伺候,你好好受着就是了,我又不跟你要银子。”
九千岁位高权重,出入仆从成群,怎么可能没有人伺候。
但是……
宣阑是皇帝。
这是不一样的。
若是□□年前,在江尽棠还有胜负心的时候,看见宣阑如此低眉顺眼,或许他会觉得快意,甚至会去宣慎陵前挑衅,但是现如今,他只觉得荒谬。
这么多年,他费尽心机,几乎是呕心沥血,让宣阑坐稳龙椅,少年肆意,哪怕高高在上的讨人厌,也不该这样……
江尽棠看着自己的手。
已经被宣阑擦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