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阑道:“你刚刚甩我一巴掌我都没生气,我不就送你面镜子,你还生气了?”
嘴里说个不停,却还是单手给江尽棠倒了杯热水,“喝一点。你的药呢?”
江尽棠明摆着不想再搭理他,喝了水后就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宣阑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分明他才是占理的那一个,特意赶来兴师问罪,现如今却只能看着人苍白的脸干瞪眼。
宣阑想了想,把人放在了床上,就那么俯身看着他:“我要跟你说件事。”
江尽棠不理会。
宣阑顿了顿,道:“你知道我受了伤的事情吧。”
江尽棠的眼睫颤了颤。
宣阑继续说:“刚刚去接你,情急之下,用的是左手……好巧不巧,我受伤的就是左手,现在估摸着伤口又崩开了,你看见没有,血已经把我袖子浸湿了。”
“……”江尽棠睁开眼睛坐起身,“你既然知道,在这里同我废话做什么?不滚去处理伤口?”
宣阑眸中划过一点笑意,微微俯身靠近江尽棠,几乎与他鼻尖贴着鼻尖了,声音很轻,委屈的不得了:“他们找的赤脚大夫,很凶的,昨天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半条命都差点没了,我就是痛死,也不让他碰我了。”
江尽棠借着烛光看了眼宣阑的手臂,就见白色衣袖上当真洇出了一大片血迹,可见宣阑并不是胡说八道,伤口真的裂开了。
“太守府有大夫。”江尽棠转开眼睛道:“山月就在外面,我让山月去请。”
宣阑没动:“等大夫来了,我血都流干了。”
江尽棠:“……”
受了伤还翻墙翻窗户,怎么不痛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