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阑可以张嘴就来,他也可以听听得了。
“你这病,治不了。”江尽棠推开他的手, 站起身来道:“想多活几年就寡欲清心。”
宣阑笑着说:“我还不够寡欲清心?你看你这么耍我,我也没有拿绳子把你捆在床上……”
江尽棠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宣阑识趣的不再说了,跟在他身后道:“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这话不是该问你么。”江尽棠走出画堂,看见院子里被昨夜风雨打的零落的春海棠,想起了一些不那么愉快的回忆, 眉头不自觉的蹙起。
他忽然觉得简远嘉说的其实很对, 他不应该这么纵容着宣阑胡闹。
“狗急了都会跳墙的。”宣阑抬手折下一枝尚且开的不错的海棠,在手指间转了个圈儿,放在了江尽棠怀里, 道:“我只是想看看他们能跳到什么程度。”
江尽棠看着手里的海棠花枝, 一愣。
宣阑俯身凑近他一点,道:“这花衬你。”
不等江尽棠骂人,少年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道:“我猜你要去提审华州的一系官员, 走吧。”
江尽棠:“……”
江尽棠垂下眼睫,指尖拂过犹带露水的花瓣, 终究是弯腰将花枝放在了树旁。
花只有盛放在枝头上时才最美, 只可惜少年还不知道这个道理。
……
温玉成这些年虽然在太守府里混的如鱼得水,周单都只是他驯养的一条狗, 但过的很清贫,没有千顷豪宅也没有仆役成群, 他的住处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 家中伺候的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管家, 谁看了都要说一句寒酸。
他刚走到门口,忽然收回了要推门的手,笑了笑道:“鄙人何德何能,一日之内接二连三的见到贵人。”
院子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几个蒙面的黑衣人眸光冰冷的看着温玉成,手里提着的刀泛着雪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