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活累了。”江尽棠喃喃道:“很累了。”
“主子。”山月打断江尽棠道:“您又说笑了。温先生还在这里,您别吓到先生。”
温玉成站起身,退后两步道:“在下先告退了,请千岁爷保重。”
江尽棠嗯了一声,“山月,送送先生。”
山月带着温玉成出了药香弥漫的房间,道:“先生不要放在心上,主子大约是睡糊涂了。”
“在下明白。”温玉成道:“大人留步,在下自己回去就好。”
山月停住脚步:“那就不远送了。”
温玉成行了个礼,转身分花拂柳而去,脸上的表情一寸寸冰冷下来。
他走出太守府门,上了自己的马车,捂着心口呕出一口血来,吓了车夫一跳:“先生!”
“我没事。”温玉成死死地盯着手上的鲜血,道:“回去吧。”
“……是。”
马车向前行驶,温玉成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翻腾了一遍,钻心的疼痛蔓延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可是他知道,这不算什么。
这十年的每一个日夜,江尽棠都经历着比这要痛苦百倍的煎熬。
“我肆意骄傲的小公子……”温玉成闭上眼睛,温热的泪从眼角滑下,他声音几近哽咽:“我雪胎梅骨的状元郎……”
“看看这人间,欠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