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囚笼里的野兽。
在无数个痛苦的想要去死的深夜里,江尽棠只要想到同样在红尘里受刑的宣阑,便觉得这漫漫长夜,其实也并不那么孤寂。
宣阑的苦痛全部根源于江尽棠,如今他的所有爱欲,也全部根源于江尽棠。
“好了。”江尽棠回神,闭了闭眼睛,道:“水差不多要凉了,出来吧。”
宣阑生了病倒是很听话,闻言直接就从浴桶里出来了,江尽棠措不及防,呆了呆。
而后他转过头,耳尖红了:“衣服穿上。”
宣阑把里衣穿好,江尽棠平复了一下心绪,外面敲门声响起,是姜汤送来了。
江尽棠接过姜汤,放在桌上,道:“喝了。”
宣阑的听话是有时限的,这时候他又不听话了:“不喝。”
江尽棠道:“不喝会更难受。”
宣阑很嫌弃:“不喜欢姜。”
江尽棠忍了忍,道:“别逼我给你灌下去。”
宣阑默默地转过头,表示自己的抗议。
江尽棠站起身,扳过他的下巴,道:“我不是宣慎,也不是林沅兰,更不是王来福,所以我不会迁就你。”
他声音很冷:“要么喝了,要么就滚。”
宣阑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声音很轻:“阿棠,不想喝。”
热烘烘的一大团贴上来,江尽棠觉得皮肤都要被宣阑烫化了,他手指颤了颤,“撒什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