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幼弟, 你从前见过……不过那时候他年纪还小,这几年他身子不好, 就不太出来了。”江安榕看见江尽棠, 跟宣恪解释了两句, 就走过去教训他:“你怎么又在这里睡觉?外面风大,你要是着凉怎么办?”
少年的声音如昆山玉碎:“阿姐在这里呢,没事的。”
“江余音就是惯着你。”江安榕嘴上说的厉害,却站在江尽棠身后给他推秋千,道:“过几日我就要回边关了,下次见面或许你都及冠了。”
江尽棠弯起眼睛笑了笑:“大哥不是和赵家姐姐定亲了么?等赵姐姐孝期过了,办婚事的时候,你肯定要回来的。”
江安榕脸上笑容淡了淡:“边沙战事不断,有没有时间办婚事还尚未可知。”
宣恪缓缓走到了花树下,江尽棠抬起眼睛看着他,要站起来行礼,宣恪道:“不必了。”
他顿了顿,说:“从前我见你的时候,你还小。”
江尽棠笑了笑:“我近年身子一直不好,今日好容易出来晒晒太阳。”
少年的笑颜纯澈温和,杏花花瓣纷飞,烂漫花雨里他仍旧是最绚丽的风景。
在那之后很多年,宣恪再没有见过江尽棠露出那种天真的、真心的、柔软的笑容。
……
宣恪看着眼前江尽棠这张比之少年时候要更加精致秾丽的脸,他比十年前更爱江尽棠,江尽棠却一年一年的冰冷。
他的手指被江尽棠打开,江尽棠的眸中全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我不需要你这样恶心的爱。”
宣恪笑出声,他缓缓平复了情绪,道:“从很久以前开始,你对我和宣阑的态度就截然不同。”
江尽棠将喉头的鲜血全部咽回去,咳嗽了两声,道:“你不配和宣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