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夏给宣阑倒了杯水, 两指将山月的剑尖移开,把茶杯送到了宣阑面前。
宣阑喝了两口水, 干燥的喉咙总算是舒服了几分,他哑声问:“江尽棠呢?”
“在御书房。”聂夏叹口气:“京城大乱, 事务堆积如山, 要是再不处理, 御书房的折子都堆不下了。”
“顾之炎他们干什么吃的?!”宣阑冷声道:“宣顾之炎进宫,让他处理。”
聂夏一顿,道:“首辅大人已经在宫中了,是九千岁将人请来的。”
宣阑撑着起身,道:“扶朕起来。”
“陛下,陈姑娘说了,您这伤要是再裂开一次,她也救不了您,让您好好休养,不要轻易挪动。”
宣阑嗤了一声:“朕凭什么听她的?”
聂夏:“啊,属下想起来了,九千岁走之前吩咐过,说您要是不好好养伤,他就马上回江南去。”
宣阑:“……”
宣阑躺回去,道:“滚出去。”
聂夏笑了声,“是。”
他看了山月一眼,道:“走吧,山月大人。”
山月冷着脸,收剑回鞘,跟着聂夏一起出去了。
聂夏嘱咐宫人好好照看宣阑,这才对山月道:“山月大人何必动怒,情爱这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果九千岁当真已经无牵无挂,就算陛下死一百次,他仍旧我行我素,如今怎么会还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
山月对着聂夏,表情松缓了一点,道:“我觉得他很卑鄙。”
“是。”聂夏笑出声:“他的确很卑鄙,但是也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