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山水迢迢,印致萱终于只是印致萱了。
而她留下的那句话,林善芳也终于想通,林咏却还沉浸在当皇帝岳父的美梦里。
“父亲。”林善芳道:“您上朝要迟了。”
“我们快走。”林咏说:“我已经在宫中打点过了,就说你是去拜访宫中深居的老太妃,你自己抓住机会,在陛下回乾元殿的路上等着,知道了么?”
他叹口气:“眼见着陛下也是要十九了,封后的圣旨却始终没有下,为父心里忐忑难安啊。”
林善芳沉默。
她知道,立后的圣旨不会来了。
父女两入了宫,林咏自去金銮殿上朝,今日那江氏遗孤归朝,朝堂上波诡云涌,有受了江璠之恩的想要见见故人之子,也有谨慎忌惮满腔怀疑的,林咏一进去,只觉处处都是危机。
在太监尖声的唱喏里,皇帝坐上了龙椅。
他坐在最高处,俯瞰群臣,淡声道:“诸卿都知道,朕特允了定国公第三子入朝参政,今日诸位正好见见。”
顾之炎当先一步道:“陛下仁慈圣明,我等自当尽力教导后辈,为大业尽绵薄之力。”
首辅都开了口,其他朝臣也纷纷应和。
“宣,定国公第三子觐见——”
层层唱喏声传出去,众人不由的都看向正殿门口,林咏也不例外。
他同江璠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单纯的好奇,这个以十七岁的年纪考上状元的麒麟子,是何模样。
一袭红色官袍出现在金銮殿门口,那艳丽的布料勾勒出来人修长身形,他挺拔如松,一步步走进金銮殿,自有骄矜风骨。
本朝状元着大红,戴方翅纱帽,头簪一朵金花,一般人压不住这样的艳色,来人却生了一张羞煞春花的脸,肤白似泠泠月色,眸如淡淡烟云,长身玉立,皎若玉树临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