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芳和印致萱同样的年纪,两人关系不错, 印家获罪, 印致萱又是罪王的王妃,她不等宫里下旨处置, 就自请剃度出家, 常伴青灯了,昔日的京城第一美人却得了这样一个结局, 着实是叫人唏嘘。
“嗯。”林善芳道:“阿萱来同我告别。”
“印家男儿多鼠辈,这个姑娘生在印家, 倒是可惜了。”林咏摇头叹息。
“削发为尼, 对阿萱来说, 未尝不是解脱。”林善芳笑了笑:“她同女儿告别的时候,很是洒脱。”
林咏顿了顿,道:“她可还同你说了别的?”
林善芳说:“未曾。”
其实是有的。
那一日她送印致萱至门口,印致萱忽然转头对她说:“宣家的男人痴情,你做不了当今陛下心尖上的那个人,也就做不了他的皇后。”
不等再问,印致萱已经飘然而去。
林善芳知道,不管是京城第一美人,还是书画双绝,对印致萱来说都是枷锁,她学这些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能够让自己卖出一个更好的价钱,她对印家感情淡薄,甚至亲眼看见自己的兄长印文兴死在自己面前,也没有丝毫触动。
这一去山水迢迢,印致萱终于只是印致萱了。
而她留下的那句话,林善芳也终于想通,林咏却还沉浸在当皇帝岳父的美梦里。
“父亲。”林善芳道:“您上朝要迟了。”
“我们快走。”林咏说:“我已经在宫中打点过了,就说你是去拜访宫中深居的老太妃,你自己抓住机会,在陛下回乾元殿的路上等着,知道了么?”
他叹口气:“眼见着陛下也是要十九了,封后的圣旨却始终没有下,为父心里忐忑难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