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笑着，染着血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诡异和凄凉。

陵镜召出当年封位榜那天，方凌墨给他的上古神剑，陵镜永远不会忘记那日拿到这把剑是方凌墨说过什么。

他说：“万年前，师尊曾教导于我，若是日后有了心仪的弟子，便将此剑赠与他。”

“师尊当年便只有我一个亲传弟子，我亦如此，日后我不会在收其他弟子，所以我凌霄峰永远只会有陵镜一人作为我凌渊的亲传弟子。”

“这把剑名唤悯善，取义怜悯众生，惩奸除恶，行大善之举，我今日将这把剑传于你，便也希望你亦如此，日后所做必须为善事，不作恶，不为奸，护三界安宁。”

“你可愿意接？”

陵镜落了一滴泪。

他知道他这辈子，永生永世，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再完成师尊的嘱咐。

他做不了善事，护不了三界安宁。

也没办法当方凌墨心中期意的好弟子。

“我不愿意。”

“我说过，纵然欺师灭祖，不容于世，我也不在乎。就算天地毁灭，我也绝对不会放弃自己对师尊的念头，至此执念，九死不悔。”

陵镜看着手中的悯善，仿佛又再一次看见了当年的方凌墨。

他缓缓举起悯善，看了许久，突然他跌跌撞撞爬起来飞身离开。

陵镜再次入了冥玄之地，他找到了方凌墨的冰棺，他坐在冰棺旁，像是在回忆过往与方凌墨之间的所有回忆一样。

片刻，他在冰棺前，用悯善刺穿了自己的心。

正如当初他搅碎方凌墨的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