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由不知道推掉多少次顾乡的游戏代打请求之后，终于把成绩提到了班级中游水平，算不上好，但对比之前的的成绩来看就算是天大的进步了。没有纪由科科交白卷拉后腿，一班的平均成绩都上去不少，老葛来布置寒假作业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笑的，和气的不得了，只有顾乡看到成绩单的时候直呼纪由不够义气，把他自己撇下在最后一行划水。

结果纪由忙着邀功，根本没空搭理他。

跨年的时候简知玉和顾乡他们约着纪由出来玩，还要他顺带叫上傅起云，简知玉在电话里说的时候语气很激动，搞得纪由还以为她是在整蛊，再三确认之后才答应会试着联系一下傅起云，简知玉乐得捂着嘴直笑，完全忘记了这边还在听电话，纪由听见电话那头顾乡说她不稳重。纪由没忍住笑了下，单方面结束通话，简知玉是个直性子，在打架之前还有点看不惯傅起云，话里话外都带刺，结果在经过学校门口的打架斗殴事件之后就彻底改观了，什么时候都把哥字挂嘴边，地位比她正喜欢的明星男神也差不了多少，按顾乡的话说就是本来以为学霸就算不拔腿就跑也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想到不仅没跑，还挺能打，关键是脑子好使，他们三个臭皮匠不知道比人家差了多少。

纪由还是第一次听到夸人的时候会顺带贬自己的理论，着实惊讶了很久。

桌上放着家里的备用机，刚才用来通话的就是它，几年前的老机型，放到现在就只剩下接打电话的功能了，叶媛是怕他有手机之后会玩游戏，坚持要等高中毕业之后在给他买新的。对于这个决议纪由并没什么异议，从小到大没有的东西多了，不缺这一件，他也不会特意和叶媛说想要，给不给是一回事，有没有钱又是一回事。

叶媛一大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在桌上留了点零钱，屋子里安静的纪由盯着手机上快被磨掉漆的键盘，深吸了一口气，那串熟记的数字在脑子里晃来晃去，他却难得犹豫了，显示屏上的数字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在屏幕第五次变暗之前，纪由终于按了绿色的电话图标。

“喂？”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傅起云的声音从老化严重的听筒里传出，微微有些失真，伴随着一点不知道是风声还是噪音的沙沙声。

“……”

纪由一下子从沙发上翻坐起来，微微探头摆出一个很端正的姿势：“喂，是傅起云吗？”

“嗯，”傅起云听出纪由的声音，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有点疑惑，“纪由？是有事情吗？”

“……”

这是他们放假以来第一次联系，纪由忽然有点语塞，刚才准备好的话都跟着暗下去的屏幕一起消失不见。

纪由太久没说话，傅起云还以为是自己这边信号不好，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边，“纪由，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啊！那个，学霸你跨年夜有安排吗？”

“嗯，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傅起云沉吟了一下，听出纪由的言外之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