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他中弹归他中弹,为什么要自己一个只会唱曲的舞厅歌女帮他取出子弹。
原来,方才车直接开过花汇厅,一路进了陆家公馆,接着齐璨就被糊里糊涂地带进了陆明笙的房里,戴着西洋镜片穿了一身白衣服,提着药箱和器械的洋人医生被杜爷恭恭敬敬请进了陆府,医生都把镊子和纱布酒精啥的都摆好了。
人家金发碧眼的医生正要解开陆明笙衣衫时,他却往后一躲,叫了杜爷把人带出去“麻烦医生了,让姝宁小姐帮我。”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齐璨盯着桌上的酒精、纱布和镊子,似乎想要把它们盯出个洞来,犹豫半晌,把包搁置在了桌子上,捏住了那把尖头镊子。
陆明笙好整以暇地坐着,笑得有如晨曦般柔和,神情柔软“姝宁小姐记得轻些,我怕疼。”
听到那几个字的齐璨手一抖,镊子差点摔了出去。
怕疼?那刚刚那个直接接子弹的狼人是谁啊?
齐璨站在他面前,站了有一会在等他解开白绸衫,却发现陆明笙这狗男人分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他还一副温柔无害的模样,眉眼垂敛下半分,好似关在笼子里的雪兔,等待着齐璨救他。
“姝宁小姐。”陆明笙突然轻笑了一声,平日里捻佛珠的手绕在她腰后一揽,两人距离瞬间拉近,旗袍包裹住的一对白鸽几乎贴在了他的脸上。
整个人都坐到了他那的齐璨人都傻了。
他温凉的手却带着齐璨另一只没拿镊子的手顺着盘扣,卸下三两颗,线条流畅的肩颈线和莹白色的肌肤,落入了齐璨眼底,以及那被子弹洞穿了的血乎乎的伤口。
陆明笙靠近几分,贴在齐璨耳畔柔声感慨道“花汇厅的教导,看来姝宁小姐学得不到家啊。”
连扣子都解不利索,指尖都在哆嗦。
“陆少爷,我先帮您取出子弹。”齐璨定下心神,捏紧了镊子,就要对准那个伤口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