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齐璨看了看《文报》的内容, 里面大多都是具有独特时代特色的狗血感情小说。像她这种的表面书写美好单人列传实则在揭晓残忍现实的并不多,有以尖锐语言批评现状的。
可惜都因为当局并不乐意看到这一类文章,占据的版面都很小。
齐璨圈起了角落里的那些文章,小心地拿剪刀裁剪了下来,她细细看过那些笔名和文字的风格,最终叹了一口气。
这些都是饱含一腔热血,心系群体安危的热血青年文人,也正是因为他们这些振聋发聩的尖锐言语,才能在现在这个众人浑浑噩噩痛苦不堪的时代,唤醒人们,激起人们心中脉络里的血性。
甚至这份热血的影响和精神一直流传到了往后的百年。
齐璨最后还是决定给《文报》投刊,即使有可能被退稿,但只要有刊登的希望,就算是一小片的刊登版面也不错了。
一夜未睡的齐璨眼中不免有了几条血丝,但她却没有感受到疲惫,显然是愤怒让她愈发清醒精神起来了。
出门前齐璨把稿件装进了信封里,乘着黄包车去花汇厅的路上顺路投稿给了《文报》的报社。
白日里的宾客并不多,齐璨去楼上寻了吴老板,众人名义上的妈妈。
她正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红牡丹旗袍,斜躺在榻上,看到门口的来人,斜斜地撩起眼皮看去,铜制的烟斗在踏旁边的扶手敲了敲,声音清脆。
一旁杵着负责伺候她的丫头赶忙上去接过了烟斗。
说是吴姐或者妈妈,其实吴晦月的年纪并不大,不过才三十几岁,正正是通身上下养出了那慵懒魅惑姿态的时候,带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魅力。
那张涂着脂粉的脸在方才她香檀口中吐出的烟雾,若隐若现,更像是个妖精了。
齐璨瞟了眼那都快看呆了的小丫头,心道,不愧是花汇厅的老板,就这勾魂的妖精模样,花汇厅里头现在都挑不出几个可以媲美她风韵的,也就那几个红牌子,能和她不相上下。
“吴姐。”齐璨按照原身的记忆里,走进房中,半蹲在了吴晦月的手边上,轻声唤了一句。
吴晦月支起头,懒洋洋道“昨日应是陪了陆少爷出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