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距离极近，如果忽略那把抵在齐璨心脏间的利刃，看起来大概就像是耳鬓厮磨的情人在绵柔耳语。

“和平与自由，就由你来见证吧。我注定是要死的了，至于死因，就说在来谈判会议的路上，遭遇了超新星爆炸，意外身亡。”

苏秋然蔷薇红的眼眸黯淡无光，宛如花圃里枯萎的蔷薇话，呐呐自语“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我的灰烬，就撒在星际吧。”

面前近在咫尺的少女，忽而展颜笑了一下，眸光柔和。

手上却不顾苏秋然轻微但徒然的瑟缩动作，朝着心脏用力地捅了进去。

鲜血霎时溅射开来，有些许溅到了苏秋然旖丽的眉眼，平添几分艳色，犹如古代的朱砂痣。

生命力在慢慢流失，齐璨嘴角控制不住地大口吐出鲜血来，身体也在缓慢地往下跪倒。

嘴角还带着血，腥甜一片“如果气不过的话，等会压制效果结束了，就把我碎尸万段吧，那样兴许会快意不少。”

苏秋然很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只能任由血像礼花一般，炸了自己满脸满身。

他那张总是挂着甜腻笑意的脸，此刻的神情却像是要哭出来一般，连声音都在颤抖“你怎么能这么做啊？”

但渐渐的，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跪倒在他腿边的人，已经没在说话了，气息愈来愈微弱，最终归于平静。

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也随着主人生命力的消逝，绿光渐渐暗淡熄灭了，与此同时有一封定时讯息都送到了安景辰和俞衡舟的通讯手环之中。苏秋然的脸惨白到没有半分血色，跪在地上，把人抱进了怀里，利刃从手中滑落。

颤抖的手，按在了齐璨被血液泡湿透了的胸腔，透过那个血洞，穿过了柔软的肌肤，摸索到了那颗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却残存着人类独有的体温。

虫族是没有人类的温暖的，也没有泪腺，是以悲伤哀痛到了极致的苏秋然，眼眶只能滑落下两行透彻带些浅绿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