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这般直接大方,直叫烟雨和白羽一吓,还有下人能这般直接和主子说话么。
不过溪风这是因人而异,也只有秦浚这样的性子,她才会这么说。
果然,秦浚眉头一动,俊目中满载笑意:“可以,不过你今日叫西湖茶在我这儿改观,所以,还能再提一件赏赐。”
白羽稍稍抬起眼睛,瞧着世子爷。
他跟在世子爷身边最久,这一刻,也不由有点惊奇,别看世子爷脾性好,但也不会随意允诺赏赐,尤其是这种由下人自个儿提出的赏赐,世子爷可是极给溪风脸面了,但听溪风的意思,这还是第二次了?
白羽虽然不懂世子爷为何这么做,但……
他决定,日后不管溪风请他做什么,他定是能帮就帮。
且说溪风一听还有赏赐,心里却不如别人想象中的激动,而是有些惶恐。
凡事过犹不及,她既已得世子爷一个允诺,再拿一个,实在没有必要,然心里是这样想,她还是得谢秦浚:“多谢世子爷。”
秦浚说:“你说吧,要什么赏赐。”
溪风低着头,垂着眼睛回:“奴婢见世子爷的玉冠雕工精细,图样甚美,想同世子爷借一顶,好好琢磨。”
怕秦浚不同意,溪风还找补一句:“自然,只需借两三日,到时候必还给世子爷。”
秦浚看着溪风。
她长长的睫毛,覆盖住明亮的杏眼,一动不动,仿若恐惊天上人,却敛谐清美,看不到她眸底,像一根羽毛挠过心里,轻柔得发痒。
忽视掉这种感觉,秦浚眨了眨眼睛,道:“自是可以,你若想要,送你一冠便是。”
这溪风可受不起,连忙说:“玉冠珍贵,世子爷切勿玩笑。”重要的是,她拿着也没用,卖也卖不掉,送也送不出去,还烫手。
秦浚听出她的拒绝之意,笑了,少年声音清朗,又问:“另一赏赐呢?”
溪风想了想,只好又把同样的话搬出来:“恕奴婢冒犯,可否等日后,奴婢想要时再讨赏?”
秦浚欣然:“当然。”
如此一来,溪风就拿到一顶庐山玉做的冠,玉冠通体盈透,上镶嵌水色极好的翡翠三个,勾以银丝,如此贵重,一般也只有参加除夕等大宴,才会戴它。
而这样的玉冠,秦浚还有许多顶。
烟雨绕着这个玉冠走一圈,嘴里“哇”了好几声,终于搜罗出能形容它的词汇:“这,这也太漂亮了!”
溪风用一根绳子,小心翼翼吊住玉冠,连着木板,绑在自己床脚,若只是趴下去看,并不能看到它,得用手往上摸,才能摸到玉冠。
做完这些,溪风告诉烟雨:“可以了,明天酉时三刻,你就去告诉夏月,说你已经做到了。”
烟雨有点激动:“为什么要等到酉时三刻?我真巴不得现在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