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s”他心里慌乱,下意识地想说出熟悉的称呼,只不过“师”字一出口,自己就发觉了,于是赶紧把这个说了一半的字咽下去。
听见这个久违的称呼,钟以诚心头一动,说实话,他很怀念这个称呼。
但他看见了祝允陶躲闪的眼神,知道他心中慌乱,于是开口替他解围,“小事,不是什么大事。”
“嗯。”祝允陶点了点头,暗暗佩服对方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失言完美地接了下去,不会让人怀疑。
他明白,钟以诚向来不喜欢炒作,大概也不想再提他们两个过去的那点小事,这下也好,正和他意。
“我帮你敷药。”祝允陶看着对方手里的小石臼,伸手拿了过来,不管怎样药是一定要上的,对方因为他受伤,他很自责。
他在包里翻出了邓子珊给他准备的医药箱,拿出了酒精给自己和钟以诚的手消毒。
看着钟以诚近在咫尺的手,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左手,把对方的手担在自己的手上面,两只温热的手手心相合,似乎还能感觉到对方脉搏的跳动。
咚、咚、咚
对方的心跳比他强劲有力。
祝允陶屏息静气,一时间有些恍惚,分不清这心跳声到底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钟以诚感觉到草药被轻轻地敷在因为毒素而灼热的皮肤上,冰冰凉凉地触感缓解了红肿处的痛感,这滋味让人有些上瘾。
昏黄的灯光下,小朋友在他面前低着头,轻缓的呼吸喷在他的手上,白皙而修长的脖颈伸展在他面前,向下从衬衣的领口延伸进去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这张床上看到的景象,少年敞开的衣襟,还有那不该露出的地方
钟以诚声音微哑,“房间里有固定摄像头吗?”
祝允陶听见他的声音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眼睑低垂,被半遮掩住的瞳孔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只当对方是不想在镜头面前表现得和自己关系太亲近,便如实答道,“钟老师放心,没有。”他特意加了钟老师的称呼,意在告诉他,自己没有什么越界和炒作的心思。
钟以诚眉头微皱,心里莫名其妙升起来的火热瞬间灭了。
虽然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叫自己钟老师,但在得知屋子里并没有摄像头后,再听他这样称呼,忽然觉得小朋友的疏离似乎有些太过刻意。
这里没有摄像头,还有必要这么小心谨慎吗?
但钟以诚明白,这纯粹是他自作自受,他没立场说什么,两个人之间的心结一天不解开,他们就一天没办法好好相处。
他简短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随组医生很快就到了,中医和西医的处理方法不尽相同,祝允陶知道自己留在这里除了增加两个人的尴尬,其余没什么作用,于是和房间里的两个人交代了一声,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祝允陶开始反思这一天自己的表现。
从观众的角度来看,自己已经心机人设石锤了,唯一能补救的方法就是不要再在钟以诚面前“做妖”,两个人最好保持一些距离。
他心中一慌,立刻就想把手松开,但又担心妨碍到对方的伤处,于是轻轻地将他的手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