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赴约的时候带上他准备用来冲奖的片子。

“还真有！”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翻腾纸张的哗啦声。

柳仲年摩挲着手里的剧本，语气感慨，“《来历不明的少年》，这是我最心爱的本子，可惜没人愿意投资。”

钟以诚向左打了下方向盘转弯，驶进别墅区，“上映不了，过不了审？”

那头轻啧一声，“同性题材，校园暴力，心理疾病，我都觉得太致郁了。”

钟以诚轻笑一声，“题材堆叠够多的，什么心理疾病？”

“多相情感障碍。”柳仲年回答，接着又补充道，“在令人崩溃的压抑环境下，主角产生了幻觉，幻想出了一个不存在的朋友……这部戏要是拍出来，肯定比你当初拍的《恶僧》还要稳。”

做工考究的手工皮鞋用力踩在刹车上，钟以诚压住稍微加速的心跳，“拿本子下来，到你家门口了。”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还来接我了？这么客气做什么。”柳仲年受宠若惊般地嘿嘿笑着。

他踩着拖鞋就从别墅大门里快步走了出来，飞快地到了钟以诚的车前。

他拉开车门，刚坐进去，就听钟以诚用平静地像是说今天晚上吃什么的语气说。

“这部戏我来投资。”

“这么爽快！不先看看剧本？”柳仲年兴奋地挑起眉毛，声调不由自主地提高，“我拍戏这么多年，还是你最识货！”

“不过先提前说好了，过不了审，没票房啊。”

“我当然清楚。”钟以诚发动汽车，稍后微微一顿，“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柳仲年大手一挥，“随便提！”

“主角我来选。”

果不其然，下一刻，柳仲年就开始吹胡子瞪眼，“不行！这是我的心血，你手伸太长了！”

钟以诚双手稳稳地扶在方向盘上，“我的眼光你不相信？”

“这……”柳仲年犹豫了一刻，稍微妥协，“既然你这么欣赏，我可以给他个面试的机会。”

“投资追加一倍。”钟以诚伸出一根手指到柳仲年身前。

柳仲年吃惊地瞪圆了眼睛，生怕他反悔似的当即拍板，“你来当选角导演！”

钟以诚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他眼里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钟以诚一边手扶方向盘，一边用车载电话联系柳仲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