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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话,府中冷清,青松在才觉有几分人气。”杨采莲与她碰杯,持酒一饮而尽。

不知为何,沈青萝却从中品出几许凄凉。她无意间扫向宁延之,他与杨采莲之间的事,她一个外人并不知,也不好说什么。

“夫人在看什么?”苏渊凑到她耳侧问道。

沈青萝回神,对上他眼中的探究。

“没什么。”这酒宴在小插曲过后格外闷得慌。

萧衍的夫人与杨采莲交谈甚欢,沈青萝同苏渊知会一声,起身去院中透气。

睡莲的池子里,一轮圆月沉在其间,微风拂过,月影灼灼。沈青萝仰头,惊觉已是月中,月如银盘,清冷孤寂。

“陆迁已被判死刑,三日后处斩。”身后人说话的功夫已走到沈青萝身侧。

“丞相这时候出来怕是不妥。”

沈青萝侧头看了他一眼。眼下苏渊与杨采莲均在宴席中,宁延之这时候出来着实不大合适。

“丞相二字总令我想起你父亲,你不如叫我宁哥哥吧,下次再见,不晓得会是何时。”

他是丞相,她是苏渊的妻,闲来无事必定没有见面的必要,只是宁延之似是意有所指。

“为何这样说?”

宁延之却并未说下去,反提起另一件事,“眼下已尘埃落定,你有何打算?”

沈青萝嗔笑,并未言语。

有何打算,往日怎么过,如今便怎么过,不过是日复一日地熬过去罢了,何来打算一说。按理说,事情尘埃落定,她该从这里出去了,但并没有。

见她不语,宁延之又道:“你当真想在他身侧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