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方满这半年几乎变成了阎征的家教老师,不光补数学,全科都要补,后来发展到阎征周一到周六住校,周日直接拎着行李住到时方满这里,他住在侧卧,牙刷睡衣都是和时方满一样的款不同的颜色,他也不叫人“方满哥”或者“哥哥”了,很干脆利落的一声“哥”,叫得没半点不好意思。
阎征的生活费和补习费,每个月给时方满五千块钱,时方满没收,退回去阎征也不要,于是月底阎征就买了类似手表、西装之类的礼物提到时方满面前,不依不饶地叫对方收下。
从去年十一月开始这样的关系后,时方满就决定在阎征生日时,也回赠他一件礼物,一月二十五号阎征期末考,时方满便决定二十六号时约他一起逛街。
那天,也是阎征的生日。在生日这天,时方满要陪阎征这件事,却是阎征自己提出的。
相处久了,从阎征透露出的家庭信息里,也能拼凑出了这人生长的环境。时方满的社交原本很少,对外的警惕心也强,但他默认这阎征的靠近,很大原因就是对方并不算正常的家庭环境。
阎征亲口说的,他是阎家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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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而长的花
这私生子随着她妈妈的转正而转正,但阎征亲妈扬眉吐气不过两年,好日子戛然而止。
阎征说他妈是自杀,遗书上写害死了人,内心受不住折磨,于是,一命赔一命。
她从阳台跃下,砸成一洼血花,扭曲折断的肢体,和她想要赔的那个女人是一模一样的姿态。
所以现在阎征回家,面对的就要是互相作为杀母仇人的哥,娶了三婚老婆的爸和现下正怀着孕的后妈。
“关系乱不乱?”
时方满听得心底有块地方发疼,胃口也不舒服,阎征在吃饭的桌上谈这个话题,他实在忍不住恶心,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吐罢了,饮了口阎征端过来的水,时方满刷着牙不清不楚地承认:“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