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是什么样的人?"
奶茶转了个身,圆溜溜的纯真眼睛好奇地看着两个另一物种的生物贴近,其中一个在他的主人脸侧颊边小心舔弄啄吻。
它也往两个人之间挤了挤,在更暖和的位置安心地俯下身子。
他们就像是在寒冷里凑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动物,而掠过黄色的走廊灯,透过结着蜘蛛网的陈旧窗子,捕捉一片黑暗,外面是冷酷而漫长的冬夜。
他沉默了很久。
"他脾气很好,从来不大声说话,也不骂人。手很巧,会做饭,会做木工,会画国画。"
"笛子吹的也好。"
"除了不会做生意,总是赔钱以外,都很好。"
"那你妈妈呢?"
在说到那个又是父亲又是祖辈的人时候,阎征注意到时方满的肌肉是绷住的,在开口前的沉默里,他似乎在费力地思索如何去描述那样一个人,而对于母亲,他却显而易见得没有这样的纠结,很迅速便接下了话题。
"她在人前人后很不一样。"
这话带了些笑意:"别人见她都是很文静的,大家闺秀一样,羞涩涩地笑,不爱说话,遇事也不争抢,很讲道理。"
"但人后,她其实比看上去活泼得多,也很爱开玩笑,主动挑事来逗我玩。笑的时候很大声,大大咧咧地偷懒,只坐着指挥我爸干活,自己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剧。"
"我爸吹笛子她就捣乱,还撺掇我把笛子藏起来,其实就是闹着玩,我爸如果几天不吹,她还要闹着人来一首《姑苏行》。"
"听起来她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
"嗯,她看着文静贤淑,又长得漂亮,当时说媒的人很多,追她的人也多,我舅舅那时候当家,拒绝了好几波不错的人家,留着她不让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