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沙发上抱着奶茶坐了大约十分钟,抽油烟机的声音猛地一顿,接着便见阎征端着一大白瓷盘的炸货从推开厨房的玻璃推拉门,把东西搁在小餐厅的饭桌上。
厨房餐厅和客厅是错着身的,但屋子不大,这三者之间的距离也就那么远,阎征放下盘子转过身,朝他翘了翘唇角。
上一次在那张餐桌前不欢而散的对话似乎已经很遥远,只有昨夜在走道里挂过的风还历历在目,他胸口发闷,手脚紧张地紧紧抱着奶茶。
是阎征先哑着嗓子,很寻常的姿态,随意说着。
“刚好炸好了莲夹,我们趁热吃吧。”
时方满抱着猫,轻声问道:“你感冒了?”
“有点,我找不到药在哪儿,哥,你帮我拿一包感冒灵颗粒吧。”
他说着说着,背过身咳嗽几声,声音中夹杂十分明显的鼻塞音。
时方满放下奶茶,去架子上扒拉了一通,架子上的药乱七八糟搁在一起,有些就只剩下成板的药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时方满一一辨认了,也没看到有治疗风寒感冒的对症药品。
“这还是之前备的,最近这大半年我也没有补充,估计是没有了,你等下,我去楼下药店买一盒。”
阎征身上是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不是很厚,但屋里开得有暖气,倒是够了,可昨晚上他脱了外袄后也是穿着这身单薄的毛衣,和时方满一块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在走道里吹了大半晌的风。
他心生歉意,拎了备用钥匙就打算出门,这中间,阎征又打了几个喷嚏,拿着抽纸擤鼻涕时候都是背着身,后来转过来才看见时方满蹲在门口换鞋,赶紧走过来拦在大门上,抽着鼻子,声音沙哑。
“你别出去了,家里没有,找人来送就行。”
他打过喷嚏后眼里湿润,鼻头也被拧得微微泛红,大高个子杵在门口挡住去路,带着鼻塞音语调撒娇的时候很有些可爱:“哥,趁热吃饭好不好?”
“尝尝我炸的莲藕夹,还有炖羊排,好久不做了,也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