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搭在地板上,摩挲着地毯上粗糙的花纹:“这里要用水,要用电,有食物,有垃圾,有人生存的痕迹,最重要的是,有你会时不时地过来,不可能不引人注意。”
“你做不到把我囚禁在这里一辈子。”
“而我,马上三十岁。”
“不是给颗糖就会笑起来的三岁,不是迷茫地需要依赖着另一个人的十三岁,也不是还憧憬着一点能和漂亮女孩子谈恋爱可能性的二十三岁。”
“虽然不够老,但我已经是一个固执到惹讨人厌的成熟大人了,我要怎样改变想法,试着喜欢你呢?”
温热指腹蹭过脸颊,指节抵在鼻尖,阎征低低道:“你总是有你的道理。”
“可是,哥,我是不和人讲道理的小疯子。”
“你记得吗?我说过,我的答案,即便错了也不叫人更改。”
“我比哥更加固执,因为我不会管别人说怎样做好就去做,即便是哥说我是个疯子,我也认了。”
“我只是想让哥可以什么都不想,远离其他人的眼光,想让你自己问一问自己,除开一直自卑和隐藏的身体缺陷,除开普世意义上的对错,哥,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呢?”
“这里是一个,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可以放开顾忌,遵从内心,可以陪着我,只看着我,只和我说话,只来喜欢我的房间。”
“我没想过自己可以一直囚禁哥,但至少,你现在可以陪陪我。”
他拍了拍柔软的短发,捡起落在地毯上的银色眼镜戴在时方满脸上,低头要吻对方的唇角,却被闭着眼睛的人躲开吹拂而来的气流,别过脸,全然拒绝的姿态。
阎征并不纠结,就像过来一样,门开了又合上。
时方满缓缓睁开眼,在书桌的脚下,是一个装着食物的塑料袋和几大瓶水。
面包、速食米饭、真空包装的卤肉、熏肠,火龙果和柑橘,还有常常出现在时方满冰箱里的那款酸奶。
他把这些食物扔进冰箱,蹲在地上开始研究和摆弄起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通常情况下,直径大于一厘米的锁链就很难用人力挣断,他身上这些已经有三四厘米宽,不用专业的切割机器根本不可能弄断。锁头沉重,锁口先宽后窄,内里构造看起来精细复杂,时方满不仅找不到合适的材料捅进去,更不会任何开锁的知识,想靠自己把锁撬开也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