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阎征要告诉时方满,他曾经否认过的那些:
“我没有温柔,没有善良,没有任何可以温暖你的东西。”
“我只是在你需要的时候恰好出现了,给了你一些慰藉,你还年轻,如果走出这片天地,你就会发现真正像明亮炽热的太阳一样光芒灿烂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你觉得冷,你应该向着太阳而去,而不是困这里。”
不是这样的。
你说错了。
“你叫我觉得温暖。”
“不是太阳,而是月光,我要的温暖,你能给予的温暖,是地下室里透出来的灯光,从通风口里逸出来的花香。”
“是同样残缺地落在这个冰凉世界上,彼此靠在一起时候的那点温度。”
“是洒下了的月光,是你的温柔。”
“如果有你陪着,我不会觉得冷,我没有被困住,而是我窃取并囚禁了月亮。”
阎征的喉管受损严重,说话时候就往外吐血,说完便带着颈上触目惊心的锁链勒痕从浴缸里站起,推开门走了出去。
全是蜘蛛网痕的磨砂玻璃竟然还牢牢镶嵌在门框里,人影走动,淅淅索索,在衣柜前换了身干燥的衣服,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阎征走后,屋里彻底安静下来。
洗澡澡~~~
时方满靠着浴缸边,打开花洒喷头,调到舒适的温度和大小,在流淌过全身的温水中睡睡醒醒。
好久之后,他才觉得手脚重新恢复些力量,乱糟糟的脑子沉寂下来,撑起胳膊,想要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