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方满突然站起身,又回到盥洗室的镜子面前,撩起略微有些长了的挡住耳朵的鬓发,仔细地瞧着耳廓上的伤痕。经过一夜,那里肉眼已经看不到明显的齿痕了,只是呈现出紫调的红色,高高肿起,摸起来能够摸到坎坷不平的伤口。
门“砰”的一声打开,随即空气里飘来香油和鸡蛋羹的浓郁味道。
当看到阎征端着食物出现在镜子当中的身影,时方满竟微微松一口气。
他端详着镜子里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那个身材单薄,清爽短发,羞涩干净的少年已经离开,如今这个高大到可以轻松环抱着自己,半长的黑发搭在白皙的脖颈间,眸光明亮而直白的俊美青年到底又是谁?
是阎征在长大?还是他从来就没有认清过那个少年?
“这里……”
阎征伸出手指轻轻摸着那处伤口,若有所思:“如果在这个位置,从上往下夹上耳骨链,似乎和我的是差不多的呢。”
他兴奋地提高了声音:“哥,我们要不要弄一个情侣款的呢?”
时方满还未答话,就听见他又低了声,自言自语着。
“不行,我不想让别的东西在哥身上。”
秀雅俊俏的青年把食盘放下,红着脸颊,趴在他的肩头上,凑着耳朵尖吻着还带着紫红色的伤口。
吮吸。
又咬一下。
轻轻地在耳骨上磨着牙齿。
一点点血丝在薄薄皮肤下蔓延,耳尖殷红,要往下滴落鲜血。
他带着点点涎水不舍离开,热乎乎地往耳道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