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那里,看那轻飘飘的触感,立刻叫她想到上午那几只猫,于是顺口就道:“猫毛吗?”
阎征的脸色却是很明显地一僵,沉下眼将那撮橘黄色取下。
“你养猫了吗?还是个橘猫?”
“啧,十橘九胖,你不怕吗?”
“说起来,我看你不是很喜欢猫的样子啊,怎么会想起来养猫呢?”
文白虽看到他有些冷淡,但没有往心里去,一连串的问话,得到阎征冷下去的声音。
“阎信的猫,不是我的。”
阎家的事情文白还是略知一二的,立刻收了声,想着阎征冷下去的神色也都有了解释,乖乖地走一旁,不去触他的霉头。
阎征拿着他们之前草拟出的合同又看了看,又提出了一些意见,尤其集中在安全责任划分的地方。
在上午讨论的时候,这部分并没有细扣,但跟着阎征的思路走下来就会发现这里面的水其实很深。
仓储一旦起火或者发生其他安全事故,牵扯到的用户、仓储地、平台、物流企业到底谁该负主要责任,谁该承担赔偿后的巨额损失呢?如果在合同签订的时候不划分好,后续一旦开始打官司,他们这种还在初创和成长期的小企业就会被对方拖入无尽的扯皮当中,消耗资源和精力,没有办法健康地成长。
“而且,对方有成熟的法务团队,应对这种纠纷非常熟练,我们胜诉的可能性不高,就会被迫地承担赔偿责任。”
“由此造成的资金压力将会很大。”
“此外,一旦安全责任落在我们身上,即便只有一起事故也会严重影响外界的看法和用户方的信任。投资人也会重新评估,如果他们收回下一步的投资,资金链将断裂。”
大家跟着这一思路重新讨论起安全责任的条款细则,文白对安全和法律的专业知识了解不多,就只低头在电脑上帮着做记录。
偶尔在讨论激烈的时候,她可以歇一歇,就抬起头看坐在对面的阎征。细细地端详那个人半晌后,文白确定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在阎征参与阎家企业的管理后,他整个人的眉目之间确实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虽然只有半年的时间,但阎征脸上那讨人喜欢的羞涩气和柔雅的气质都只剩下浅淡的一层。因为模样生的好的缘故,他整体是柔和的,但以前可能还会是被人轻看的那种柔美,现在却已经是一看就不容小觑的绵里藏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