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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满 长亭树 1036 字 5个月前

“冒昧问一下,您是他的什么人?”

时方满心跳漏掉一拍,抿了下唇才道:“算是他的哥哥吧。”

“不是亲生的?”

“嗯。”

“我建议您最好联系他的家人过来,如果不方便,我个人也建议,请您尽量待在这里陪着他,等他醒来。”

那医生转过头看向阎征,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小年轻不懂事,要闹割腕自杀的多了去,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这样幸运。虽然说他这次恰巧避开了肌腱和动脉,没有留下更惨烈的代价,但如果不是送来及时,一旦出血量达到一个界限,人也是会因为失血而休克死亡。”

“而且,割腕这种太过简单就能做到的自杀手段,很多人都不止尝试一次,不能让他习惯以这样的方式解决问题或者发泄情绪。”

“我们急救科救人,但最困难的是治心。您可以多多陪伴和开导他,如果有机会,最好是带他去精神卫生科或者心理咨询科就诊,排除一下抑郁症或者其他心理疾病的可能。”

面对他的关怀,时方满无从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木着脸点点头,先答应下来。

送了医生出去,他先是坐在正对着病床的椅子上开始等待,后来,想了又想,时方满又把椅子拖到病床旁,能看得到阎征熟睡的脸庞的位置坐下。

视线落在阎征身上,随时注意着那个熟睡的人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窗外暗下,夜色浓起,医院的暖气开得愈足,阎征蒙着被子,面上浮一层虚汗,时方满小心将被子撤下来点,并用纸巾给他抹去汗水。

阎征的右手乖乖放在被子里,时方满握住才发现手心里也全是湿汗,他从被子里抽出他的手,一边摊开手掌擦去湿汗,一边视线却移向了放置在高出的左手,透过厚厚的半透明的特殊手套,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道长及半个手腕,缝合在一起的暗红色的伤口。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画面,才知道,原来人真的会像是一个橡胶或者硅胶的娃娃,裂开的地方就像是在那样的娃娃身上滑下一刀,组织往两侧扩开,边缘狰狞而残缺,即便后来强行缝合在一起,也不会像胶水一样把两侧完全粘合。

雪白的皮肤和缝合线上暗色的血痂交缠在一起,那道疤痕,大抵不会消失,即便日后颜色浅下去,也永远带着曾经那血腥和破坏的滋味。

他怔怔地盯着,掌套下暗红的缝合处和无名指骨间,璀璨闪耀的戒指。

没有注意阎征已经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