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娼倌,就算生前再受欢迎,再风光无限,死了也如一缕青烟,都不用风吹,就会慢慢消散于人世间。
对于青衣的死,伶苑内许多人都暗暗发出无限感慨。
“人死如灯灭,而我们死了,还不如普通人,普通人还能得一块草席裹尸,我们却只能暴尸荒野。”
“可不是么,这青衣也是,明知道云墨会于他不利,却还吃云墨送给他的东西,死了又能怨谁?”
“你别瞎说啊!被王爷知道了,可是会被捉去喂赤月的!”
“唉!平日见这个云墨不显山不露水的,想不到这么得王爷的心,杀了人,王爷还这么护着他。”
“你懂什么?”说话者靠着天井的栏杆,把声音压得更低,“这叫一丘之貉,永和王有多残暴,咱们旌国谁人不知?”
“……”
何宝从几人身前经过,虽然没听见几人都说了什么,但猜也能猜到,因为这一天如此议论肖墨的人实在太多了。
回到云舒阁,何宝看着安静坐在窗边看书的肖墨,气闷难平:“郎君!”
肖墨嗯了一声,之后半天也没等到何宝的下文,于是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看向何宝,一看何宝的表情,就知道小伙计怎么了。
“三人成虎,而且人死了,我再如何解释,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难道郎君就如此坐以待毙?”
肖墨无奈:“那我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