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又多出尼古丁的味道,特调鸡尾酒里喷上了火焰。橘红色的火点明灭在修长的指间,池拓海黑色的发丝散在肩头,眼神随着不远处的虞迹沉沉浮浮。
小迹也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紧绷的肩线,颈侧时隐时现的筋脉,转头时发红的耳朵……喘息沉沉却不频繁,嘴唇时常抿着,似乎在压抑什么。
池拓海忽然记起他的小癖好,想到凶猛嚣张的虞迹大概是想骂脏话,又因为他在这里所以不好意思强行忍耐,就忍不住想笑。
他真的笑出了声,肩头耸动,锁骨像扇贝深凹的嘴,积长的烟灰抖到了手指上。
绮芷几乎已经失去听觉,虞迹抬眼看了过来。
“小迹。”池拓海开口,本来是要说对不起,最后却只是轻笑着叫他:“小迹。”
一声声的,嗓音被烟火熏得沙哑,是电台里的老歌的腔调。
这小子……池拓海毫无自觉,虞迹却在想:他又跟谁撒娇呢?
池拓海总是这样,叫他的时候微微拖长尾音,把声音变成小手攥住他衣袖来摇似的。从小到大,让人没办法不管他。
此刻已经长成健硕的大男人的池拓海倚在床头,胳膊和腿都长,手掌宽大,脸的轮廓也挺拔。但或许是太漂亮了,他的肌肉像上帝打磨好了骨架,带着老花眼镜一块块精心镶嵌拼接上去的,流畅优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就这样坐在那儿,发丝微微晃动,眼睛弯着,颧骨由于笑意和气氛泛红——在虞迹眼里,他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虞迹对池拓海伸出一只手,说:“过来。”
池拓海右手夹着烟,用左手去握。虞迹胳膊一用力就把他从床头拉了过来,因为惯性,池拓海撞在了他肩侧。
谁也没退开,池拓海干脆环住了他脖子,和他亲昵地脸贴脸。
虞迹问:“笑什么呢?”
闻言,池拓海又忍不住扬起唇角。他用抽烟的动作压下笑意,绮芷却忽然叫了一声,原来掉下的烟灰落在了她身上。
虞迹伸手抹了,烟灰和汗液融成一道黑色的痕,在雪白的皮肤上醒目。
虞迹动作间,还是问:“笑什么?”
房间里又多出尼古丁的味道,特调鸡尾酒里喷上了火焰。橘红色的火点明灭在修长的指间,池拓海黑色的发丝散在肩头,眼神随着不远处的虞迹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