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浑身发冷。

旌阳怎么可能是叛徒呢，怎么可能！他可是看着旌阳长大的！

封玄玉身形不稳的摇晃了两下，嘴里一直碎碎念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云不知离封玄玉最近，连忙走过去把人扶住，担心道：“掌门师兄，你先冷静，说不定这是个误会呢。”

“掌门师兄。”墨云蘅淡然开口，无比冷静的看着封玄玉：“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我们都得有所防范才行，不能因为沈旌阳一个人，而赔上那么多弟子的性命。”

封玄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整个人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痛苦万分的微合双目，痛心疾首道：“旌阳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啊！他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丧心病狂的事情！”

祁遇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之前看小说的时候，就觉得封玄玉很可怜，因为沈旌阳是他捡回来的，然后又含辛茹苦的把沈旌阳拉扯成人。

教他识字，教他习武，教他人情世故，是又当爹又当娘的。

但文字终究是文字，他没有那么强的想象力，也脑补不出来那么多细节。

可如今他身在这本书里，亲眼看到封玄玉痛心疾首的悲痛画面，内心竟也如刀割般难受。

因为那个仙风道骨、和善可亲的东胥派儒雅掌门，此时就如同一个普通老父亲般在那里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