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们白头偕老。”
结束通话,沈愉初犹如一下戳破的皮球,刹那间泄了气,手机紧攥在手心,指节勒得发白。
从副驾座椅上抓起闪着红光的录音笔,举在耳旁重听一遍录音,然后按下保存键,扔回储物盒里。
重新直起上半身,眼神空洞地穿透前挡风玻璃,被虚空死死摄住。
她可以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反正她是那个占理的受害者。
可她深知,那样做除了发泄以外于事无补,大脑本能地战胜情绪,在最短时间内做出了权衡——
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益。
现在房子是要过来了。
耻辱感掀起的滔天巨浪也淹没了她。
她多么想轻飘飘扔下一句“房子和狗男人我都不要”,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留给这对渣滓,高雅冷酷地转身,为自己保全最后的尊严。
但她不能那么做。
首付里有一半是爸妈半辈子攒下的积蓄。
她只能忍气吞声,忍辱负重,直到房子真正过户到她名下的那一天,或许还能为自己找回一点残存的体面。
那口咽不下去的浊气硬邦邦堵在嗓子眼里,无处宣泄,几欲吐血。
她趴倒在方向盘上,怒急了,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