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熟练啊。”他笑了下,说。
拖长的腔调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像凌迟。
沈愉初完全懵了。
她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李延山。
李延山不是个很乖的小孩吗?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这么对她说话?
她错愕地复望向他的眼睛。
那双眸子里满是清冷凉薄,如果深究,甚至能看出其中存了几分隐隐的鄙夷。
他再开口,声调像淬了冰碴。
“沈愉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句话如当头棒喝,沈愉初浑身一激灵,瞪大了眼往后退。
后腿触到床,一时不备,直接仰面倒了下去。
她觉得,这时她应该质问,或者责骂。
但一接触到柔软的床垫,酒后的神识当即抵抗不住困意来袭。
她惊愕着、气愤着、窘迫着,睡着了。
季延崇的确动了念。
说也奇怪,她的手段并不高明,比以前试图勾 | 引他的那些女人差远了。
但看她贝齿轻咬下唇,棕眸里荡漾着潋滟的水意,连身上的香槟色睡裙都泛着贝壳般的丝光。
周围的空气被她熏染上了醺醺的酒意。
他就是动了欲 | 念。
他将她的忐忑、焦虑,和期望,都看在眼里。
难得有一次,她不像个面具堆砌的假人。
“真把我当什么圣人了。”季延崇淡笑下,不知是嘲她还是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