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架上不知从哪儿变出的轮椅,一路电梯到最顶楼。
沈愉初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病房,比五星酒店也差不了多少,加宽的病床,旁边有一张陪床,有独立卫浴,有电视有冰箱,甚至还有写字台和电脑。
身边有医生护士护工来来去去,沈愉初任由他们折腾着,心想,原来申杰的事还遗留了这么个后遗症,皮肤底下闷的痦子,发出来了也好。
她在满鼻消毒水的洁净味道中睡去。
温暖湿润的风拂过,脸颊被发丝弄得有些发痒。
沈愉初半梦半醒想伸手去抚,拽到留置针微疼,茫然睁眼看过去,点滴顺着透明管流进皮肤里。
周遭奢华的装潢让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在医院里。
床头柜上有个木制时钟摆件,恍如隔世的错觉,以为过去了很久,原来也只有半个小时。
风吹过来的方向,李延山坐在窗边的米色沙发上,白衬衫黑西裤,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垂眸看kdle。
通往露台的门敞开着,露台正对着安城湖,雨停了,带着湖水潮气的风吹进来,卷起白色的纱帘,纱帘下方绣的白色小花迎风飘舞。
静谧的,安逸的,空气湿热着,美人美景,画面细腻浪漫,像一部老旧的南洋电影。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与世间割裂开的他,都会莫名心悸。独处的他,再不是那个乖巧听话讨人喜欢的大男生,疏离的冷感扑面,有种生人勿进的压迫感。
她心颤一下,但不由自主的,看了很久。
“醒了?”他没有听到声音,却转过头来,正好捕捉到她的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