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的冷光照在脸上,平凡无奇的一行字被她反复输入了几遍,依然语序混乱语法不通。
食指烦躁地长抵住删除键,全部删掉。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不是生气,不是懊恼,也不是难过。
一种沉闷的且混乱的淤塞在心间缓缓漫开。
呼了口气,起身到吧台边倒水。
等热水烧开的时候,手机弹出一条语音邀请,是去往大洋彼岸有一阵了的前室友贺欢。
沈愉初接起。
“嘘——什么都别说,我想先知道一个问题。”贺欢大刀阔斧直奔主题,“你和心悸弟弟睡了没?”
心里的淤泥泄了个口子,噗噗流尽。
“还没。”
“我的天啊……”贺欢一如既往浮夸地发出惊叹,“我都让位这么久了,你们天天孤男寡女在一个屋檐下,都是忍者神龟吗?!”
沈愉初一时噎住,不知是为贺欢点出的事实,还是为夸张但颇为精确的措辞。
“该不是弟弟生活习惯太差,让你退却了吧。”在她无语啧啧的瞬间,贺欢的思维已然发散到了天边,“难道让我说中了?不会吧……看起来挺干净的小帅哥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让我猜猜,脏袜子乱扔?从来不洗碗?啊!该不会是不爱洗澡吧?!”
“不是。”越听越夸张,沈愉初忍不住发声为李延山正名。
李延山在家就是个天天做饭的田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