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没有半丝人气,只有玄关的感应灯在等候深夜的迟归人。
走到次卧房间门口,沈愉初停了下来。
这几天经过次卧,她都会不自觉加快脚步快速溜走,就像那里是一个满是灰尘的储物仓库,或是油污遍布的餐厅后厨,黑洞一样的存在,总之令人避之不及。
只有今天,她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故事走向到底如何,但她确定必然不该是像现在这样,骤然降温,也许会在不久的某一天戛然而止。
酒精作祟,反复的犹疑之后,她拧开次卧房门。
门框是一条分界线,鞋尖蹭进门半步,又飞快撤回原地。
未经主人允许,在门口偷窥已经是很不道德的行为,非法入侵更可耻,她实在做不出来。
没有亮灯是心虚使然,落地的窗帘大敞开,今夜亮得莫名浓烈的月光洒进来,朦胧地照出屋内的轮廓。
这是沈愉初第一次看见他房间的全貌。
第一印象是——东西少得出奇。
桌面、柜中,无一不是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生活的气息。
唯有全黑的、平整且一尘不染的床铺,让她意识到确实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简直就像是,房间的主人,从一开始就未曾打算在这里常住。
沈愉初按亮手机屏幕,黑暗中等待双眼适应。
李延山按时按点打卡说今晚不回家的微信还没来,及时给了她一个弹语音窗口的借口。
她好像也没有很紧张,只是手指在门框上蜷曲抠弄了下。
太过专心在屏幕中心的球星头像上,可能是日有所思,竟然觉得有模糊的铃声在身后响起。
等她回头去看时,不出意外地发现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