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印象中李延山第一次对她大声,他像是极不耐烦地掀开她的手臂,一翻身面朝墙面,高高拉起被子盖住半张脸,“我要睡觉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不要再说了。”
沈愉初望着他裹在被子里的背影,又心酸又心疼,她忽然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她不能让他,或者说,让他们,都越陷越深。
她吸吸鼻子,光脚下床,捡起地上扔成一地的衣服,走进浴室,将脏衣服一股脑扔进洗衣机。
弯腰拿起洗衣机和墙壁夹缝中的粉红塑料盒,打开,伸手准备拿起一颗洗衣凝珠时,忽然愣住。
她记得清清楚楚,这是超市送的赠品,一共六颗,拿回家的当天她用掉了一颗。
现在,将近半个月过去了,里面还剩工工整整的五颗洗衣凝珠。
之前家里用的大桶家庭装洗衣液,数量不太明显,一旦换成洗衣凝珠,使用量和剩余量就无所遁形。
要么是李延山这么久都没有洗衣服。
而这明显不符合实际,因为无论沈愉初什么时候扑进他怀里,他的衣服都带着高级而清淡的清香,难以描述的好闻,还有难以描绘的距离感,冷冷淡淡,像雨雾又像深林。
她在浴室里找了一圈,披上浴袍又到阳台上逛了一圈,没有发现除了这盒洗衣凝珠以外的任何洗衣产品。
并且,到了阳台上,她仰头看着头顶的摇动式晾衣杆,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盲点——
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属于男生的衣服,晾起来晒干过。
沈愉初忽然记起,当初让李延山搬进来,是因为她无意中发现他的袖扣掉了,因此起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