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仲看着他,大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下巴上有浅浅的青色胡茬。
再漫长的故事,即便读者
不舍翻过最后一页,也终有完结的一天。
季延崇缄默片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重新开口,仔细告诉她哪里是方向舵,哪个是操纵杆。
他倾靠过来,手覆上她的手,放在前方的操纵杆上,“后拉会减速上升。”
身体靠得很近,呼吸能在耳后吹出暖热的气浪,是满溢情愫的嗓音,却让她感觉不到半点暧 | 昧。
只有难过,由浅至浓的难过自胃里升起,在心间缓慢胀开。
“你为什么连开飞机都会。”沈愉初脸上挂着笑,想用玩笑缓和气氛,无论声音是否发涩,至少语调轻松,“你以前到底有没有认真读书啊少爷!”
“也有后遗症。”季延崇很配合她,也朗声笑笑,“开车遇到上坡会想往后扳掉方向盘。”
沈愉初放声大笑。
现场教学在他们刻意的磨磨蹭蹭中持续了二十多分钟。
沈愉初化身缺乏动作能力的婴孩,连隔音的通讯大耳机也要由他为她戴上。
飞机转上了直行跑道,沈愉初紧张得两手发抖。
她下意识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季延崇似乎早有预料,正微笑着回望她,眼神过于有力,安如泰山般的笃定。
“放心开,我能补救。”
今天的天色好奇怪,灰蒙的天不见太阳,却清亮透着不知从哪儿照下的光,亮堂堂的。
朝着剔透亮光的方向,沈愉初推动油加速,操纵杆向后拉起。
过去那么多次乘坐飞机的经历,没有一次让她知道,原来升空时真的能有迎面破风的痛快。